11/05/2007

第七章《憤恨的怒火》

作者:空軍一號

第七章《憤恨的怒火》



永恆,是神話吧!

沒有人真的能夠結褵到白髮,可是每次的嘗試,每個人卻又燃起這樣不切實際的希望。

跟隨著一次次抱著的希望越大,失落的挫敗感就更為強烈。

年少的青春幻夢,讓我們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起死回生,結果終於瞭解宿命的輪迴!

同志的宿命,走不上地毯上的那一端。

同志的輪迴,寂寞入夜逃不出朝旭的荒蕪。

鎖上了我們對於關心付出的記憶,那把鎖是眼淚打造的,

再將自己緊緊鎖在狹隘的暗地,

我們是被關在籠子裡的兔子,原來它有共同的名字,叫做思念。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那一年,你認識了自己的性向,

那一年,第一次被吸引自己的男人,嵌住心房的悸動!

在生命中,大哥喚醒了我,我真切所愛的是男人。

在生命中,士騫贏了我,讓我嘗到被愛的喜悅。

難堪與幸福,有時候很模糊,儘管它用盡所有勇氣,追隨到的不盡然是你所想要的。

猛然我們想起,詩人說愛情要懂得捨得放下,

只可惜詩人又說,捨不得與放不下的,才是愛情。

於是我們難過的掉眼淚,於是我們無奈的嘆息!

和宮藤良俊的關係,並非是讓自己真正快樂的,那種羞愧是自責。

或許只有當我自己願意賠上粉身碎骨,才能在抓回瞬間在身邊出現的呵護。

一個你深愛而他也真心回待的人,也許不像是激情的暢快淋漓,

可是他卻是你實際的避風港,浪子即使在氾濫的狂潮之後,總會有歸於平息的一天。

只是我們交會的時刻,總不是在那一刻!

因而詩人又感慨,天空裡的雲,只是偶而波心地投影。

不管是一號或者零號,我們都是有情感的。

忘不了,第一次真正進入了士騫的體內,他躺在懷裡沈沈睡著的表情,

我真的以為我是他的整個世界,

一個男人最大的滿足就是能夠給予對方信賴以及安全感,

那晚我因為驕傲而得意地睡著,一覺的天亮。

可是現在每一個擁抱,對我而言卻是空虛的,因為不是我所愛的男人,

我只是迷惑在他的慾望陷阱。

或許宮藤良俊也曾經有過刻骨銘心,但是卻是被遺忘了,

所以他正用著這樣的方式來讓另外一個刻骨銘心的可能墬落。

當我射盡最後一滴熱精之後,我無力地哭了。

那嚇到了宮藤良俊,他沈默不語。

我兀自地懊悔道歉,我抱著他告訴他,我不愛他,我無法不想著士騫。

最後一次,獵人放了獵物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而牠似乎重獲新生的自由。

但是宮藤良俊裝作是堅強,回答我說:他明白,也祝福我。

他起身坐在床上,很專注地看著我。

「我以為我可以在你的身上找到我失落很久的幸福。」

我沒有回應,因為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這個幸福還是不屬於我」,他繼續,「本來我早就對愛情沒有抱任何希望了,直到我約你出來為止。」。

不曉得這樣是好或者壞。

「那時候我跟你學長已經關係有點不好了,你也知道你學長真的不能在那方面給我,所以那就變成了我的理由。」

原來如此。

散落在風中的已蒸發,喧嘩的都已沙啞。

「我問過你學長他之前的事,然後他就跟我說到了你。」他還是看著我,「我對你很好奇」,他想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跟我做個交代吧。「至少我想看你長的怎麼樣。」



有點恍然明白,「所以我有點喜歡你吧!在你身上我找到的感覺,跟我的第一任很像。」。

房間吹的是冷氣,但是卻好像有溫暖的氣流,在毛細孔波動。

「我以為我能夠找回失去的那一份感覺…….」,宮藤良俊的聲音變得微弱,「但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知道。

我們都很辛苦,身為同志我們都曾經深愛過一個人只是好像被捉弄了一樣或者中了什麼不得解脫的咒語,要一世輪轉在被拋棄的痛苦中。

「他不要我。可是我那麼愛他。」

我的心開始有點被揪住了,我在想士騫也是會對我有這種感覺吧!

「我一直以為愛就是去關心和包容,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下去。」

那麼士騫呢?我所犯的錯,他能夠原諒嗎?

「尤其我不能忍受他的欺騙。」

這是最糟糕的事了。

「他只是把我當作前任的替代品而已。」

多麼可憐!

那讓我又想到我的士騫,他會不會認為我要的只是性的發洩?

啊,多麼諷刺,原來我們的遭遇只是換個不同的立場,但竟然是如出一轍。

我又多麼殘忍地對我的士騫做出了同樣的事?

原來我們犯的錯,就是永遠在爭奪,而這種爭奪落敗的一方,就是傷心的角色。

「你回去吧」,宮藤良俊把我的衣服遞給我,「能夠深愛過的人是最幸福的了,這也是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只是……」

我懂。只是你不是我的剛好。

「只是我沒有那個福氣。」

我再次看見堅強的身軀,掉下了軟弱的眼淚。

沒結果的花,未完成的牽掛。

愛過的兩個人,又何其殘忍的在天堂與地獄之中拉扯?

一半與一半,一半的天堂與一半的地獄。

宮藤良俊,教我知道原來生命中要記取的教訓,

但是教訓的代價很大,卻是成長所必經的圖騰。

我並不是有心的闖入,但是我應該選擇向他的曾經道別。

再次擁著宮藤良俊,我想抱抱他,或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加油打氣,

自此以後我不會、也不能再跟他聯絡,可是我希望他重新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

而不是再用這種方式自欺欺人。

最後的一吻,我想告訴他的是:也許你不是我的所愛,但是感謝你讓我發現我所愛的。

然而,我應該用怎麼樣的立場,再回去面對士騫呢?

我的考慮,讓我一直等待了好久。

這一拖又是將近半個月的過去。

除了考慮還有更多的擔心,擔心我不能接受事實,怕聽到說:我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當我再拿起電話,撥著熟悉的號碼,那是沈重的按鍵,那是電話那頭傳出「嘟嘟」的急促短聲。

原本以為是電話中,可是當我去到士騫住的家,才發現原來已經搬家,不再住在這裡了。

是因為我的關係嗎?他到哪裡去了?

太多的疑問,再加上為什麼跟怎麼辦?把我帶進了煩惱的病狂,連作夢都會夢到失去而醒來。

只是或許這是有徵兆可循的。

我們學會許多說法 來掩飾不碰的傷疤

「學弟對不起,我想問你士騫他搬家了嗎?」

電話那頭沈默了很久,「你還找他幹嘛呀?」

我欲言又止,想必士騫受到我嚴重的傷害,事情已經傳了開來。士騫是弱者,我是背叛的一方,理應受到這種責難。

站在曾是他同學的立場,為他辯護伸援是一定的。但畢竟如果不是當事人,解釋也是多餘的。

「我……..」,還是輕描淡寫吧,「我知道是我不對,我想要跟他解釋。」

「不用了,何必呢?」,學弟的語氣代替了士騫咄咄逼人地怨怒而來,「你不是自以為自己條件很好,就可以玩弄一個接著一個嗎?你知道不知道你很爛啊。別人對你怎麼樣,你難道不覺得要在乎和珍惜嗎?」



是的,我錯了。

錯的徹底。

學弟教訓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已經犯了錯,悔者莫及,尤有可追。

也許我不能獲得原諒,但是我卻不希望士騫抱著遺憾而恨我一輩子,因為我甚至不敢想像,他會做出什麼樣自我傷害的事來,而結果居然不幸正好是和我想的一樣!



「我自己跟他講,你可以給我電話嗎?」

電話那頭又是沒有聲音,然後就用力掛斷了。

天哪!我的行徑似乎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我才知道不管你的苦衷是什麼,只要一旦你扮演了背叛者的角色,那你就必須落到眾人喊打的下場。

然而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也由不得我在瞭解嚴重性後,還坐困愁城。

我輾轉透過了很多人,請他們拜託我那個學弟一定要給我士騫的電話。

好不容易,或者感謝天;感謝地,讓我還有機會有彌補錯誤的機會。

按著按鍵,這次我的心情是緊張的,好久不見了,那熟悉的聲音聽起來還會親切嗎?

「喂?」

隔著電話,聲音傳遞的速度直達我的心坎。眼眶頓時被淚水佔滿,突然覺得心酸起來。

這種感覺,你一定也有過,所以剛開始,找不到可以說的話。

而如此一來,你就不自覺露出了破綻。

「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無話可說,我的錯太嚴重,太傷人,要如何起頭?

「你都打來了,找我幹嘛?」

我呼了一口氣,然後將它嘆出,現在能夠脫口而出的,好像還是對不起三個字。

「算了。我已經不難過了,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了,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不用跟我對不起。」。

「我不想你誤會我。」

「這是誤會嗎?誤會你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我沒有。」

「沒有什麼?」

「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喜歡上別的人。」

「那你可以和他上床做那件事?」

「所以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然後呢?就對不起嗎?」

「這是給我教訓」,我還是表明我的誠心誠意吧!「也讓我知道誰是我真正在乎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是最愛你的。」

沒有聲音回應。

「我知道到也許我們回不到像過去那樣,可是假如可以……可以的話,我想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它重新開始。」

士騫最初是沈默的,然後哽咽地說:「你知道嗎?你帶我上天堂,然後又把我推了下去….」

對不起,請原諒我無心犯的錯。

「誰不想和你回到過去?我也想,我也想你再叫我可愛的甜心,我也反省了我自己很多,是不是有不好的地方。我很想有勇氣叫你不要離開我,可是如果你真的覺得他比較適合你的話。我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啊!一句句話擊中的力量,粉碎了我的心。

在弟弟的世界裡,有著哥哥不懂的包容與體貼,那終於再次讓我明白,原來愛的課程是不公平的,總是有一方自私,但是另一方卻要懂得為自己著想而付出。



當她為了付出編織了幻想而無怨無悔,他最後得到了什麼?

我深深的自責著,臉上的熱淚顯然是多餘的,已經喚不回撕裂的心痛。

我只能靜靜聽著士騫告訴我,他是多麼的愛著我。

因為我會想起你,我害怕面對自己。

「我愛你,當我第一次看到你,我永遠忘不了你打手槍的那種樣子。」

在淚水裡苦笑著,有多麼地傷感呀。

「我覺得你很可愛,那也是我的第一次。所以我決定想要跟你在一起。」

這就是弟弟們的單純。

「我是故意的。因為我知道你跟在我們後面,所以我才說你的東西很大。」

原來從那一秒鐘起,愛便從零開始,我怎麼把它忘了呢?

我回想起了在宿舍裡面,我對一個自己喜歡的男生告白,然後要他跟自己在一起的一幕幕。

其實我何嘗不有過我對愛的本能呢?

那一切的一切,才是真實;比起一次又一次精液射盡肛門的快感更讓人知道彼此的需要。

而這就是最後一章課程,這樣寫著:愛的真諦。

但是多麼不公平的,要得到啟示箋言,竟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一直要到我起飛摔落了以後,才懂得生命的珍惜。

「我也想愛你,再重新開始,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就在這裡,我才回來,你卻說要離開?

「忘記我吧!可是我希望你記得,我會是永遠愛你的,你也永遠都會放在我的心上。」

士騫說完話以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忍著的情緒,居然像洪水一樣爆發開來。

再打過去,他無論如何就是不接,放任電話聲響著。

響了又響,都沒有用,現在我失去的,都無能為力了。

既是流著眼淚,卻又著急地重複按著數字鍵,我不曉得他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能往壞的地方想,也許我不打來還好,萬一激起他想要尋死的決心呢?

我的意志總被寂寞吞噬。

現在換成了是我,只能在黑暗裡面崩潰,閉上眼睛就想起了你,就聽到了你的聲音。

而你卻默默地悄然離別,渾然不知道我為你流過的淚,以及好幾個失眠的夜?

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假如這是一種懲罰,那麼真的一輩子這麼一次就夠了。

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我一定要去找你。

蒙蔽的事實,好像眼睛所看到的才是能夠當作憑證。

看到了,就明白了,也就更清楚了。

只是自以為是永遠不會讓真相浮現,我不解既然你選擇在我離開的時候,投入了籃球校隊的懷抱,為什麼還要跟我說那些話?

是不是分明想要我痛徹心扉?

原來我已經不再是你的誰了……

我沒有資格再站出來為自己說話,看著你,看著他,我覺得滿是尷尬。

再見面想也想不到,竟然是這種情況。

而我更想不到,我的出現為你帶來另外一次災難。

除了那個夜裡,我留下了男孩的痛,還要強硬裝作若無其事。

那個星期假日,我猛然身陷魔鬼的煉獄,見識到了驚恐,卻不能置身事外。

原來我的壞還超越不出邪惡的強大,那幾乎到了喪心病狂。

用那種方式對待你,是真的有著愛的成分嗎?

還是這只是你學會墮落的一種方式,是你所說我把你帶上了天堂,卻從背後推了你一把?

「你的老相好來了。」

籃球隊的隊長出言不遜,似乎有意衝著我而來。

說完話的嘴角微揚,我知道帶點不懷好意,以及嘲笑的。

只見你拉著他要走。

「幹嘛啦,讓你們兩個人見面不好喔?」

「不要這樣啊,我們走啦。」,士騫的語氣極為哀求。

「怎樣,你是怕我揍他呀?」

我雖然心裡已經被激起了一點怒氣,但那是為你的不值得,

不過我警覺現在最好趕快離開,免得一發不可收拾。

只是他們擋住了我的去路。

「按怎?卒仔,想欲走喔?」,嘍囉的本事似乎只會仗勢欺人,「我大仔叫你留耶,你是唔待信斗喔?」。

我的目光和籃球隊長的相互對峙著。

「給你爸看三小!」

你冷眼看著,但眼神中暗示我最好離開。那眼神訴說著哀怨,也強烈暗示你已不再屬於我。

我無話可說,那是我的報應。人的劣根性,最後也最好是徹底撕裂了年少那份對愛的癡狂。

緊握的拳頭,這種憤怒大概也比不上被背叛的傷痛。這種感覺十分淒厲地,刻畫在每一個愛過的人心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

湧上心頭的恨,只不過想要消解。一拳揮了過去,擊中那嘍囉的腮幫子。再一拳揮過去,那是我的痛心疾首,是我自己怒犯了禁忌的天條,才讓你為我背負了這層罪。



你選擇了無可逃避的依靠,但那只是海市蜃樓,誰都看得出來你的最愛仍然是我。

他緊緊抱住你,他要你看這場好戲。

也許他是想要為你報仇,好好教訓我一場。

寡不敵眾,我只剩下了困獸之鬥。

「放他走!」,你哭喊著。

我走了,放不下的是你。雖然我不再有資格,他卻不會是你的選擇。

只有在那一晚,我才分不清楚是身心何者是最痛。

現在我卻能體會什麼是心裡的死灰,肉體全然麻痺。

我希望帶著你一起離開,但是辦不到。

我被他們架著帶到學校游泳池的儲藏室。

在那裡,是我無法磨滅的鬼哭神號,是深深的內疚與虧欠。

我懊悔這一把的無心,讓你粉身碎骨,讓你置身在地獄裡萬劫不復。

「把他的衣服脫掉。」

他們幾個人動手,扯破了我的運動休閒衫。

「滿不錯的嘛,身材結實喔!」

其他旁邊幾個人笑。

「被他壓著幹一定很爽吧?」籃球隊隊長帶著諷刺地口吻問你。

你沒有回答。

「靠,爽不爽?不講是不是。」

「你不要鬧了」。

「我問你啊,被他幹比較爽還是我啊?」

士騫將膽子包住了起來,這無疑是挑釁,不管如何回答只是中計的份。

「幹,你平常被我們幾個人輪幹不是很叫爽的嗎?」

什麼?

我是不是聽錯了。

輪幹?

士騫撇開了臉龐,似乎很難面對這難堪。

這種報復方式,太讓我覺得晴天霹靂。

可是我能夠理解,當因為愛已經不再抱持著任何希望,除了死,這是你可以做得出來的傻事。

這或許叫做傷心絕頂,頂峰的快感才能叫人忘了一切的傷痛。

弟弟的善良,永遠不會是做哥哥所理解的世界。

死的解脫能有幾個人?

但是藉酒買醉讓自己憔悴,或者耽溺於一夜又一夜流連忘返,

在陌生人的臂膀裡,尋找迷失的氣味。

那是身為弟弟們,唯一能解脫的生存。

愛人們,一旦是在男孩與男孩的交界,那就是黑夜與白天的一線之間。

這一條線,永遠在轉變著,

這一條線,是淚水串成的紗網,能被網住的愛極為稀少。

一旦網住了,白天和黑夜也就凍結了。

「人渣。」

我的吶喊脫口而出,他們對你所做的真是禽獸都不如。

我終於知道你逃避我原因,那一切好像都遠的不能再接近。

可是我呢?我才是人渣不是的嗎?

早知如此,那當初就不應該發生,我被設下的陷阱圈套住,而你卻同樣成為陪葬者。

「你呢?這是我想要的嗎?」

士騫一句話,擊倒了我的防衛,陷我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

我眼眶再度泛著淚,那交界不會再為我出現。

白天、黑夜,徹徹底底地分開成兩邊。

你是你,而我是我。

啊,愛!

「賤。」

熱淚哽咽在喉頭的燒熱,我恨不得消滅所有過去和你的回憶。

「你現在才知道我很賤嗎?反正我也配不上你。」

我閉上眼,卻遮蔽不了我還是愛著你的事實。

啊,成長!

我從黑夜的過渡到了白天,現在又回到黑夜去了。

此刻的我心情就像大哥,看當年的我自己一樣,面對著士騫。

很可笑吧?原來經歷也是會輪迴的,不管世人說的現世報還是自欺以欺人,現在它們一一回過頭來找冤親債主。

「不!你愛我。你說!」,我斥喝著。

士騫鐵青著臉。

「回答他啊!」

籃球隊隊長步步進逼著。

「不愛。」

「很好,我會證明你是不是還愛著他。」

他們幾個人強力把我按著,然後用體育室的童軍繩將我的手腳綑綁起來。最後把我的褲子脫掉,只剩身上的一條內褲。

籃球校隊的隊長尹明走過來,先是朝我的腹部揍了一拳,

你護著我,大叫他們不要再打了。

「幹!」,尹明大聲斥嚇,「媽的,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啊?」。

他才剛把話說完,就補了一個耳光在你的臉上。

「你讓我難看嗎?我還要不要面子呀?肏!」。這傢伙的暴力傾向指數,真是可怕,他抓著你的頭髮。

我只能眼睜睜在旁邊看著。

「幹!」,尹明又大聲斥嚇,還好這次他不是對著你,而是向我踢了一腳,踹我的胸部。

「你很帥嘛,要回來跟我搶嗎?」他眼光兇惡,我也不遑多讓,我氣他剛剛打在你臉上的那一巴掌。

「看三小,你是給你爸仔不爽啥?」他又踢了我一腳,這次揮中了我的鼠蹊部,讓我疼痛難當,面部的表情糾結在一起。

「幹你娘哩,踢厚你袂生!」,尹明將他的一隻腳,施壓在我的陰莖上面,然後逼令我硬起來,那種感覺痛到極端。

因為你總會提醒,過去總不會過去。

「這樣就硬起來了?」,尹明不懷好意的笑著,「真正是大支爛。」

尹明親自動手把我的內褲脫掉,我不甘示弱地回踢他一腳,也朝著他的鼠蹊部落下力量。

尹明痛的跌坐,但是很快地他又站起來,賞給我一記左勾拳。

我被揍到頭有點暈,很像是腦震盪。

一時的暈眩,記不得是哪雙手把我的內褲脫掉了。

然後用這雙手搓揉著我的龜頭。

掙扎地想讓自己有些意識,只可惜徒勞無功。

生理的自然反應,讓我的陰莖勃起。

「去那邊。」,尹明的聲音。

那應該是對你指使的口吻語氣。

游泳池的儲藏間,空氣有些凝結。

我真恨自己恢復了意識,並且有力氣睜開眼睛。因為我看到的場景,實在不堪入目。

你已經是全身赤裸,膝蓋跪在地板上。

那根東西如此熟悉,只是它不是我的。現在被你含著的是尹明的陰莖。

這種感覺原本應該是我的專利權,現在卻被別人奪走,而且活生生在我眼前上演。

啊,報應。

這一幕只是換了演出的主角。

女孩,國中時期的朋友,我。

方學長,劉教官,我。

宮藤良俊,我。

你,我—尹明。

我的位置被尹明取代。

心裡有恨,恨自己。終於嚐到被背叛的滋味,但這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寧可讓自己死的念頭又浮現上來。

那熟悉的表情,還有凹陷的面頰,津津有味的樣子。

我又能如何呢?雙手被童軍繩綑綁著,有力氣卻沒得出。

尹明按著你的頭,那個姿態就像是征服者,征服了你。又再向落敗者挑釁,宣告他贏得獵物的勝利。

尹明的手下,那群令人嫌惡的嘍囉,也沒閒著。

老大是這等敗類,其他剩下的差不多就是混帳。

其中一個大概被這種活色生香的畫面給刺激到,立即旋開皮帶,把內外褲一起連帶脫下。

二話不說就直接將他的陰莖強迫塞入我的口中,

那股味道真是令我作嘔,他們的舉止已讓我憎惡到了極點。

對我想用這種方式侮辱,未免太瞧不起人,雖然你們很多打手。

我對著那塞進來的陰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想必是痛楚的。痛得他哇哇叫,當然我這麼做,逞英雄威風也落不得好下場,立刻是其他嘍囉過來補上好幾拳。



雖然以前年少輕狂,也幹過架。但總是人多勢眾,我們好幾個人欺負一個。像現在落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情形,還是頭一遭。

是的,以前就像現在一樣,我們、他們都不是好東西,都是仗勢欺人。

以前不懂事,所以拳頭都下的很重,現在輪到我嘗嘗這種滋味。

那從嘴角溢出來鹹鹹的味道,是血。

這群少年噬血,我的腹部胃裡幾乎是扭曲成一團,難過要死了。

「媽的,幹。」

說完這條陰莖還是落進我的嘴巴。

早知道我都要吸舔他的,我還是不甘示弱剛剛還擊了一下。但是激了他這麼一怒,可不是好惹的,他用力的逼迫我吞進去,幾乎是逼壓到咽喉的部位,那讓我差點喘不過去來!



「給你爸仔漱到爽為止。」

有種真愛不是我的。

囉嘍陰莖的頭很小,身的部分也很細。即使勃起之後,也不可觀。

但是在士騫嘴裡的那根就不一樣了,它不在我的話下。

士騫的嘴巴裡面,想必現在是灌溉溫潤的口水,塗抹在尹明的龜頭上面,並且用舌尖來回地拍打住吧。

憤恨的怒火,第一次在我的胸口中燃燒著。

「照著做。」

我和士騫彷彿成了禁臠,只是供人發洩的性器具。

儘管百般不願意,我的口腔壁仍提供了很好的摩擦場所,讓嘍囉發出了低沈的哼音。

那是天昏地暗。

可是我不解,眼前的士騫對此彷彿是逆來順受,並且不以為意的習以為常。

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他是經常性地這麼做嗎?

尹明把陰莖從士騫的口中抽離了出來。接著他示意要對手躺到地板上去。

雙手和全身被綑綁住的我,只能眼睜睜地見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兩個汗水淋漓的演員,賣力地為現場觀眾獻演。

這邊的觀眾也沒有停住,另一個嘍囉低下頭去津津有味地品嚐我的陰莖。

「啊!」

假如這種折磨,也是爽的方式之一,那就是肉體的疼痛和心理的酸楚雜揉而成的。

我吞了口水,嘗試著去忍受。

「啊!」

兩邊的哼叫是此起彼落著,像極了混聲的二部輪唱。

尹明的手指頭伸進去了士騫的肛門,那個動作是我過去慣用的,也是身為一號必學的入門基礎。

先將食指一百八十度水平姿態平飛達陣,然後再弓起來前身三分之一,像是釣魚的彎勾,最後再以指尖抵觸、摳弄位於睪丸後面的地帶,那個名稱是專有的名詞。



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要讓弟弟的肉體完全沸騰起來,一方面讓肛門的括約肌自然地舒張,好等待待會地臨門一腳,一方面則是讓弟弟的陰莖因刺激的亢奮充血堅聳到崩潰邊緣。



這就是所謂讓弟弟臣服在哥哥的淫威之下,都是憑著「魔指巧手」。

並不曉得為什麼,當一號哥哥的就是天生會這一招,只是技巧上混和了力道、節奏、速度等各項綜合因素,要組合在一起,「運動」得宜。因此有著變化萬千,挑逗把弄的淫戲不同。



所以除了中間下半身的那一指之外,男人還有十指大隊,就像是一個軍帥,旁邊也跟著小兵小將。

因此男人的蛻變成長營—軍隊中,當然流傳著黃色的腥穢,

除了一股一股白色黏稠轉黃的痕跡以外,連野外的樹蔭草叢都躲不過十指的摧殘。

盥洗室的斑駁乾黃,即使是綠色地板都可以見得出來一攤癱快感噴射的印漬,宣示著這叫男人的狂野不羈。

男人的狂野不羈,可能還不光只這一筆。偶而你的眼光夠凌厲的話,只要稍微搜尋一下,你就可以逮到精彩好戲。

男人們總是平壓著他們的硬物,靠在粗糙的樹皮上。那層凹凸不平正好是天然的按摩刷,剛開始疼痛絕對難免,可是忍耐過幾次之後,你就能明白空軍一號所說的蛻變成長營。



龜頭之後能夠能耐刺激的程度絕對非同小可,經過這麼天然一刷,已經是脫胎換骨。日後即使狹窄緊縐的肛門壁,都能夠在肌肉蠕動下,輕鬆自在的抽插上幾十分鐘以上。



而最後收拾殘局的還是可憐的樹皮,被漆上了一層白色乳膠漆,它大概有點哭笑不得。因為這種成分的蛋白質,又不能當成它的保養劑。所以有機會到營區去的話,也許你可以觀察一下樹皮。如果顏色較淡,並且較酥弱的話,那就是那一塊的區域,是阿兵哥們訓練打靶用標的。原因是由於它部分減低了陽光紫外線可以穿透的速度,同樣讓養分能被吸收的速度受到干擾。



你可能暗自囈笑:好噁喔,你們阿兵哥!

可是告訴你,在那種地方是會使人瘋狂的,會「幹」出什麼「好」事來,任誰也不知道!

苦悶使一個人發瘋,就像寂寞孤獨讓一個人情不自禁、黯然神傷一樣。

或許有好些阿兵哥喬裝的一副正氣凜然、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但實際上脫掉那一身的迷彩、湛藍、水白,淫亂的程度都一樣。

不管是同性、異性乃至雙性,都是重複一進一出,只是換地方而已。

所以哪一種真的讓人噁?

我告訴你這件事吧,一個碩士級畢業的軍官階,脅迫他那幫狐群起鬨,讓一隻公狗幹了兩隻母狗。

也許他們覺得這樣做沒關係,事發在四隻腳的動物身上。但是之後那兩隻母狗臨盆,生了一堆小狗,乏人照顧。凍死的凍死,被抓走的抓走。

那無疑又是罪孽深重。

但這個碩士級的還是我行我素,並且長官還嘉許他的才幹有為。

世界的是非顛倒,本來就是這麼回事。

不過假如你的眼光等級更高,媲美雷達的話,那草叢的風吹絕對瞞不過你的搜尋。

營區的草叢是天然的性交雙人床鋪,廣大遼闊。

閒來無事的時候,對身陷軍旅的男人來說,性是家常便飯。

男人欣賞男人的肉體,有著不同的打量方式。

通常他們不會直接開口邀約你打一炮,但是他們會換另外一種方式說:

你的體格很結實,漢草不錯。

假如他這麼說,並且打量著你的全身上下,那表示他在暗示很欣賞你這一型的。

假如你的回應是這樣:如果你是女的,我就把老二掏出來秀給你看。

假如他又這麼回答說:好啊,拿出來看啊,我又不是沒有,來比大小啊!

那麼接下來就會上演一場好戲,雙打的槍戰!

兩個人不甘示弱的比看誰先射出,因為很久沒有發洩,因此那射出的爆發量很多,又腥又臭,射程距離又高又遠。

哥兒們沒有過雙打經驗的,在軍中真是少之又少。

而另一半的忍不住更刺激的方式,就是會要求另一個幹他,狠狠地插他的屁眼。

那不是因為他真的是同志,而是他想要尋求更大的快感。

這就是在軍中有所謂「短暫的同性情結」發生,也有的人反而是因此才認識了自己的性向。

不管異性、雙性,都在這個階段中,加入了同志的行列。

就算有女朋友的,也會在一旁打手槍,或者要求那個被幹的人,替他們做舒服的口交。

我所親眼目睹的,就是在草叢的天然砲場,一個較高一級的學長正肏著學弟緊皺的屁眼。

那學弟的享受,和士騫的表情是一樣的,都是一個爽字,欲仙欲死,嘴巴爭先恐後的呼吸著,避免激烈性交帶來的缺氧窒息。

肛交的感覺,是生產功能用的陰道遠遠比不上的。

肛交的環境,也是陰道的濕熱比不上的高溫火燙,彷彿要吞噬硬挺的陰莖。

最後採高跪姿態,頂撞著被姦淫者的羞愧,總是拔出陰莖,把熱騰騰的白漿灑在大地上,飛濺了一地。

怪不得草都可以長得這麼快,又可以長的這麼長,因為獲得了營養,又活得了淫穢精華。

就像男人的陰毛,隨著年紀的增長,性慾越來越強烈,想要性交的念頭也越來越瘋狂,陰毛越是愈發的茂密旺盛。

黑色發亮的陰毛,是一個男人的驕傲!

只有它能證明一頭野獸的能耐。

天然的砲場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做整套的日光浴,把肌膚曬成小麥的古銅色。

這是一輩子的機會,害羞的人就會錯過了,因為從小就很少坦胸露背者,脫光衣服只剩慘白的肉,那並不符合眼睛對性伴侶的要求標準。

至少兩點的顏色,如果維持粉紅,那就是停留在孩子的階段,

可是男人長大以後,它一定會變成咖啡或者褐色,然後旁邊長出細細的嫩毛。

不色的男孩,是被淘汰的。

那是物種的自然定律,即使再清純的弟弟,也會幻想著高大威猛的哥哥,自己把手指頭伸進去摳弄,然後不斷地來回捏揉乳頭。

草叢間的精彩好戲,是那一排排的汗水,從男人的背脊滑到股間,

這樣你終於明白什麼是「重鹹」,好像把體力都用到透支了以後,再好好地去灌水,這正莫過於是死去又活來的—在虛脫中死去,在飽滿中活來。

「喔哦~」,雖然隔著距離,但顯然對面的喘息越來越重,顯然熾烈的激情已進展到如火如荼。

而我被逗弄地也興起了想要性交的念頭。

假如我不曾愛你,我不會失去自己。

尹明停止了手指的動作,雙手撐著地板,用他的雙腿扳開了士騫的雙腿。

汗水從尹明的髮梢間滴落,低落地無聲無息。

但那彷彿沈重地敲擊著我的內心。

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交媾動作,尹明把他的陰莖插進了士騫的肛門,做起了活塞運動。

我恨!

恨士騫毫不避諱地將頭轉向我這邊,讓我看得清楚他被幹的表情。

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燒著,蔓延成排山倒海襲來的憤怒。

「好好看著,你最愛的人在我的跨下被征服!」

「喔……..喔………」

想逃離現場,但我內心升起了矛盾的困惑,這算是一種報復嗎?

這算是士騫施加與我的報復嗎?

如果是,那麼夠了,讓它停止吧!

我不能忍受自己深愛的人,遭受這種非人道的凌辱。

只是想到這裡,難堪過去卻已是令我陷入泥沼,自身難保。

我和尹明比較起來,又有什麼兩樣?

當年被我欺負的那個女孩,天真地以為我會給她愛情的蜂蜜,然而我卻利刃相向,刺進她的心坎。

那比在愛人面前被施予的凌虐,更加難堪吧!

這就是我的原罪,或許這一幕喚起我最深沈的內疚。

那是我扛上十字架,非得釘死自己的原因吧!

朦朧間,閉上了雙眼,士騫和那個女孩的影像交疊在一起,已經讓我分不清楚誰是誰。

現在我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但是仍然難以掩飾我內心的傷痛。

想起愛我的大哥,那種心酸,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一個是自己喜歡的男生,

如果不能原諒,那麼就選擇教訓吧!

只是那一夜,比起這一天的地獄,原來我仍然從中學習不到什麼。

所以我才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尹明的手圈住士騫的上半身,開始急速地激烈抽插,「叫啊,幹得爽不爽?」。

「爽!」

難堪。

「好爽!」

墮落。

「啊……哥哥,好爽喔!」

「嗯……喔……」,這邊的我被這個淫賊,將陰莖套進溫熱的屁眼裡。

「喔……喔……」,「哥哥……快……快……一起爽……」,那已經是分不清的淫亂叫聲。

只不過是空間的轉換,當年我、學長方爾豪、劉教官,也在租來的房子裡,幹著這麼淫亂的勾當。

我們互相把精液射出來,有時候是我射給了學長,學長射進了教官的體內。有時候換成了我射進教官的體內,學長射進了教官的口中。再不然就是我射進了教官的口中,而學長把他熱騰騰的白漿噴灑進去。



另外有好幾次,我們兩個人聯手將精液射滿了教官的口中,讓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享受徹底被姦淫的刺激感官。

啊,那是難堪,那是墮落。

想著我的青春就告別在一次又一次的狂射中,

但誰又瞭解,那是我自己最嚴厲的折磨與懺悔?

坐在自強號飛快的速度裡,我試著讓自己忘掉那一夜的難堪,

假如我躲不開難堪,那麼我逼著自己選擇這種墮落的方式。

在士騫的心裡,想必和我當初的心情是一樣的寫照著吧?

只是誰又想得到這種墮落的難堪,最初都不是我們的選擇,而只是因為失去的痛苦與懊悔。

一種不知方向感的失措、無依的失速!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又帶著另一個生命的純真,投向了墮落難堪的懷抱。

我就全身襲來的快感,依舊是反應著。

我的龜頭已經堅硬像鋼鐵,插的讓那個淫賊的屁眼,沁滿了濕透的汗水。

也許我本來就屬於他們的陣營,我又有什麼好選擇的?

另外兩個把我攙扶起來,用雙手架著我的胳肢窩

肉棒堅挺的難受,和心理的創傷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它遠遠地遜色。

堅挺,可以因為摩擦的快感,隨著射出而忘記一切。

但是那心理的創傷,卻永永遠遠地留在了心上,一輩子無法磨滅。

愛過的人,被愛的人,想不到我們都在彼此流浪,

我們以為可以狂射,把輕狂擺脫,把壓抑的宣洩,

然而我們卻始終才驚覺到,每一次的精液噴射,都只是另一次傷痕的加深。

愛!

太折磨人。

愛!

想要與捨不得之間,來來回回。

我們誤解了幸福的定義,得到的真的就算是永恆了嗎?

想念的刺釘住我的位置。

也許愛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享受,

它浪費我們太多時間,投注了太多心血與精神。

或許它值得,但也許不值得。

如果男生和男生談戀愛,本來就不像男生和女生一樣單純,

那麼有多少人,真的願意下輩子再義無反顧的愛一回?

身為弟弟的你,大概已是精疲力盡或者粉身碎骨了吧?

其實哥哥也不是見了一個愛過一個,也不是把弟弟當作是發洩的工具,

只是相處的感覺,就像一支燃燒的蠟燭,有激情的火,有渴望的溫度,

但是火與溫度,都逼著蠟燭一步一步走向殆亡的灰燼。

火會滅,溫度會消退,那就是一切都成為習慣,彷彿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了,

那於是就產生了膩。

兩個嘍囉一人一邊舔著我的乳頭,從發紅的轉向深紫。

侵略過了乳頭的地盤之後,他們兩個人又轉向進攻我的腋下。

我知道這個地方,對許多人都是沈迷的地方。

畢竟男人的成熟原始,就是從這裡發散出來的,再加上那裡的毛細緻不像恥毛粗硬,

埋首在其間品嚐,應該是渾然忘我的天然催情液吧!

我的胯下已經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這種複雜的情況下,我卻忍不住要射精。

一切由不得我。

「啊!……..」

的確,很爽。

我懷疑是不是人性真的都這麼墮落?還是原本撒旦的面目就是長成這副德行?

一陣一陣的痙攣遍佈全身,黏稠的精液也一股又一股的竄出。

他們流洩的數量、速度,也似乎脫勾失去了控制,

完全不能想像他們什麼時候會停止。

這樣幾近凌虐的姦淫方式,或許真是多數人偏愛的原因。

那就是最後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狂掃亂射一通。

而且是一整片的大流,如水壩衝注而下,我想我會死,但那更貼切的感官,其實是爽死。

眼看著我已經沈淪在高潮的精液噴射中,那一方尹明也同樣到了發射邊緣。

「啊!……..啊!」

尹明似乎更瘋狂地投入在白精的噴出中。

不像我受到了反制,任人宰割。

尹明在噴灑了熱騰騰的白精之後,他將陰莖再次送入了士騫的口中。

士騫最後還要負責完成清洗的動作。

這最後的一個動作,我想原本我該慶幸它應該隨著精疲力竭而結束。

總算這淫亂的風暴,可以宣告結束。

發生的這一切,我應該把它當作是場惡夢。

等到一切結束,就帶著我的士騫脫離這場罪惡的深淵。

我暗付著待會他們這行人的離去。

只是到現在我仍然不明白,士騫在經歷現在的一切,究竟是感到羞辱還是享受?

亦或者是兩者都有,在羞辱中獲得享受,在享受中被羞辱?

因為…….

因為士騫的表情,讓我困惑。

因為士騫好像非常喜愛品嚐那根劣貨。

我大概只能自我安慰,它不過只是我的代替品。

「爽不爽?」,尹明帶著征服驕傲者的勝利姿態,招降他胯下的奴隸。

「嗯。」

也許士騫是情勢所迫,由不得的言不由衷。

我寧可相信那是口是心非。

「要不要再更爽一點?」

「要!」

再更爽一點,還有什麼能夠更爽?

除非…….?

除非真是應驗了報應?除非真是那個?除非真是與宮藤良俊如出一轍?

太多除非的問號,在我腦海中被喚起。

現在我終於真正懊悔,原來宮藤良俊和士騫不過是同一身份與陣線的角色,

他們從愛人的到被背叛,再由自暴自棄的墮落者轉成復仇。

弟弟在不同的哥哥身上,只是找尋失去的昔日影子而已。

我心裡面的隱隱作痛,那是因為我似乎徹底崩潰。

士騫什麼時候也染上了這種惡習?

我從學長的手中,搶過了宮藤良俊,

即使宮藤良俊不跟方學長在一起,我也注定不再是他最終的選擇。

因為被拋棄的弟弟,同樣意識到既然愛這麼樣的不可信賴,那麼還不如選擇自我放逐。

啊,愛!

自始至終,從你閱讀我的故事開始,跟隨著的不只是我和我身邊的種種,原來你也是身在其中。

我們都是自我放逐的角色,只是選擇的方式有所不同。

於是儘管故事即將結束,但是你還是得回投過去重看一遍,把每個角色串連起來,

好好想一想每個人物背後所隱藏的意義,

在平凡生活的經歷過往,原來有這麼多的重疊與交集之處。

也許你早就是個很會看故事的高手,甚至學過所有的文學理論與技巧,

早就明白這個故事的始終不過是怎麼回事,

早就明白,我想要說的只是愛不過原來是怎麼一回事,

就像一件純手工打造的精品,也許你表面地讚嘆它的細緻,但更深入一點,你發現每一件精雕細琢,原來是工匠日積月累的經驗之後的嘔心瀝血。

於是可貴的不在於精品金錢的不菲,而是它背後隱約動人的傳說。

這簡直是重複的報應,宮藤良俊對我說的話言猶在耳。

不料我真的是走入陷阱。

宮藤良俊為我所設下的陷阱,原來不過看起來不怎樣地再自然不過。

「給你。」

尹明遞過白色藥丸給士騫,「我幹的怎麼樣,跟他比起來呢?」

士騫看了看我。

我看著士騫。

這一刻,千年,尷尬、沈默。

答案不用說。

「反正我現在都習慣被你幹了,我喜歡被你幹,又不是他。」

怒火,是憤恨,但這把火,燒的是我自己。

玩火自焚!

「我比較厲害吧,看你剛剛叫那麼大聲。」,尹明的表情完全不隱藏他的淫色,「我就愛你這麼賤。」

士騫吃下了那顆藥丸。

「我等會還會更賤,叫他們一起上我吧!向上次一樣。」

「好啊,讓你享受一下。」

因為你總會提醒,儘管我得到世界。

士騫接著被第二個男人插進了陰莖。

我知道那個藥力,會讓一個人變成瘋狂的淫獸,渴望著將體內的沸騰噴射而出。

爾且它令人幾乎有緊迫的壓縮,因此而呼吸急促,再在緊抱著對方,希望對方幹的月身、插的更用力。

那一段我是空白的,因為我只是互換著角色,和士騫一樣,在最當初的剛開始,享受著這一切的年少輕狂氣盛雪剛的感官淫樂。

一旦放縱出去的東西,儘管是收回來了,可是情慾已經失控,會像麻醉一樣,渾然不知。

就像此時此刻,他,我愛的人身中毒癮一樣,

是啊 ,愛就愛了,這不是你我的口頭禪嗎?

那愛就是毒,那是會上癮的。

一旦上了癮的毒,要戒都很難。

就算戒掉了,誰也不保證,下一次不會再犯。

因為只是犯的癮,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另外換了一個新癮。

愛就愛了,於是我們戒了一個又一個。

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男人們不斷地在士騫的身上發洩著,接下來的一幕幕怵目驚心。

一個下來了,另外一個接著上去。

真不知道,那個忍受力的極限要到如何?

然後每一個人輪流把精液,像沐浴乳一樣,接連不斷的沖洗著士騫的身體。

「喔……喔…….」

士騫的表情,繃到了享受的最高點,包括他平常酥軟的胸部起伏。

雖然隔著點距離,我無法看得非常清楚,但我的直覺可以確定,士騫的乳頭一定腫脹到不行。

因為那三、四個傢伙,輪流吸吮過那兩顆甜美。

然後士騫又射了一次,而且這一次在他們的輔助下,用手握著的陰莖,噴射的非常高。

醜陋的男人們,個個是一陣邪淫的笑聲。

剩下難堪,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和士騫的獨自面對和收拾。

尹明走進身,「看到沒有,你男友被我操得很爽。」

我對此已經無話可說。

「給你看看他有多賤。」,尹明朝我吐了口水。「這下我看你多跩!幹。」

也許我已經失去了鬥爭的力氣,憤恨的怒火即使繼續燃燒著。

我只希望現在他們趕緊放了我和士騫,不曉得他有沒有事。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那一夜,熱淚滾燙過我的臉龐,那是被強暴的,以及我間接強暴換取的代價。

第一次的成長,從小男生過渡到男孩。

這一個下午,熱淚伴隨憤恨的洶湧浪濤, 拍打我的心坎,是徹底的撕裂了。

這一次代價未免太大,賠上了我自己,以及我所深愛的人。

再一次的成長,要迎向男人這一步,走的太千辛萬苦。

很遺憾,我走錯的是一剛開始,這一步錯了就無法回頭。

只能……

只能將錯就錯了。

不變與依舊的,是眼淚,我沒有放棄。

真的,我在心底告訴我自己,士騫是我這輩子的了。

喝過眼淚的鹹鹹味道,那才是愛的滋味。

看著士騫,我的捨不得,是因為知道這一次,他沈睡的臉龐,有著受重創的疲憊。

突然發現,儘管如此,士騫仍然一如往常的純真。

不像我,墮落、醜惡、隳壞。

不知是過了多久,沈睡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我。

「士騫…..」

「不用說了。」

即使再多安慰的話都已於事無補。

「那…..你還好吧?」

只能像朋友一樣的打招呼了嗎?

「這是我的選擇,你應該已經看清楚我的樣子了。」

所以呢?

「忘記我吧,去過你自己的人生。」

忘記?談何容易呢。

現在即使我選擇了遺忘,遺忘也不能接納我。

「我們也許……,我並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士騫似乎沈睡以後更加清醒,那個清醒是在純真的破碎背後被壓縮經歷的。

士騫確實跟著一起付出代價,邁向了男人的成長之路。

「這沒有對錯,只是因為我選擇你的愛,然後你選擇了你自己要的。我想那已經夠了。」

可是這對你和對我,難道從前的付出都不算什麼了嗎?

「我想我是愛你的。」

這句話,愧疚的罪惡感,讓我抬不起頭來。

士騫替我解開了圈綁住的童軍繩,就好像為我解開了情慾的禁忌。

最初,士騫為我撬開了心裡的防鎖,為我敞開了愛的幸福大門。

現在,一切的感受都變得這麼顯明,那是溫柔的包容,可惜我卻無能為力去回應。

「對不起。」

唉,我只能笨拙的吐出這三個字。

然後士騫伸過手來抱著我,彼此抱頭痛哭,哭成了一團。

後悔了,後悔的總是來的這樣晚。

而你我總是在重複著悔恨莫及的遺憾。

士騫最後進入了勒戒所,

在勒戒所的期間,是很難熬的。

每天他都給我寫信,我也是。

恢復了交往,雖然好像愛情不再,但踏實。

我很快樂。

不過,因為藥裡含有類固醇成分,

所以副作用的結果,就是讓士騫變成了月亮臉,變成了微胖的。

只有你,可以瞭解身為弟弟的士騫,那種敏感纖細吧!

只有身為哥哥的你,可以瞭解空軍一號,偽裝的堅強吧!不堪一擊!

空軍一號,起飛、降落與墜毀,

卻很幸運,死裡逃生。

如果再有一次,我會選擇再次起飛,再愛的義無反顧。

那就是我的答案,那麼你的呢?

不過我想我更幸運的是,我擁有愛的起落架。

在信裡面,士騫告訴我,他從學長那裡知道了我過去的難堪。

在信裡面,我向士騫坦承了過去的我。

士騫說:剛開始,他想報復,因為我那樣對他。

但是他還是愛著我,他後來覺得報復一個自己深愛的人,感覺太奇怪,有說不出來的痛苦。

可是他又不能轉回頭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辦。

我在信裡面是這麼寫著告訴他的:我瞭解。

我想那就足以說明,我所真正知道的,因為我經歷過。

想必你現在也是告訴自己:我瞭解,因為你也經歷過。

我終於沒選擇的分岔,最後又有誰到達。

想起了我的從前,一個人家口中壞孩子的。

即使一個再壞的孩子,也有善良天真的一面吧?

那種被罵的沈痛,也許在大人的心中不以為然,

可是我仍舊是有自尊的,

每次坐在窗口邊,也會有衝動想就這麼縱身躍下。

是的,這麼一跳,一了百了,

也就不會留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只是沒有往下跳的原因,是因為想到傷心處,被誤解的淚水乾了。

我告訴我自己,那麼就徹底學壞吧,反正不會有人真正關心瞭解我。

因為你,所以我學會了愛。

愛,是懂得珍惜。

愛,是懂得分享。

有了珍惜,分享才是幸福。



現在我的心裡想起了這首歌,它彷彿唱訴著過往的心境。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散落在風中的已蒸發,喧嘩的都已沙啞。

沒結果的花,未完成的牽掛。

我們學會許多說法,來掩飾不碰的傷疤。

因為我會想起你,我害怕面對自己,

我的意志總被寂寞吞噬。

因為你總會提醒,過去總不會過去,

有種真愛不是我的。

假如我不曾愛你,我不會失去自己,

想念的刺釘住我的位置。

因為你總會提醒,儘管我得到世界,

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我終於沒選擇的分岔,最後又有誰到達?

士騫從勒戒所出來以後,我去找過他,並且和他保持著聯絡。

目前感覺不像是情人,而是朋友。

那懷著什麼原因,儘管我願意接受,他也不再點頭應允,

他說這像什麼樣子嘛,你跟一個胖胖的男生走在路上人家會笑的。

我笑了,這就是我認識的士騫。

士騫希望我去找一個適合我的男生,他說他是認真的。

但是士騫你知道嗎?我並不介意。

情人和朋友是一輩子的,外表是奢侈的附屬,多餘。

我是多麼幸運,擁有了一個情人,又同時擁有了一個朋友。

下一次也許你在街上遇見了一個帥哥和一個胖胖身材的男生走在一起,

那也許就是我跟士騫,但請不要懷疑說:

「這個男的怎麼會喜歡這個男的呀?」

當你這麼說的時候,只表示你還太年輕,你還沒有經歷過什麼叫做刻骨銘心。

這篇小說,來不及在情人節之前寫完,

但是祝福所有的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了,士騫,我真的還是想告訴你,讓我再愛你一次好嗎?

這是空軍一號的故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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